这蠢蠢

【铁虫铁无差别/BE警告】不及道别

不及道别

—About 铁虫铁无差别

—From 这蠢蠢

—灵感来自《LEMON》

 

※搭配歌曲食用更佳

※爱情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灵魂视角，《复联三》剧情后，有私设

 

「わたしのことなどどうか 忘れてください

就请你将我的一切全部遗忘吧

そんなことを心から願うほどに

这是我发自内深处唯一的祈愿

 

あんなに側にいたのにまるで嘘みたい

你曾亲密伴我身旁 如今却如烟云般消散

とても忘れられないそれだけが確か

唯一能确定的是 我永远都不会将你遗忘」

 

从那个事件发生以后，现在的人们习惯于把世界分为“重组前”和“重组后”。有些人会说重组前的世界有多辉煌，那些规则、正义、和平，都是如今遥不可及的。而另一些人却说，重组后的世界却是人类最后的抵抗。

幸存的复仇者们为了重新组建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现在的孩子会说美国队长是个施工队头头，绿巨人是废墟中的拾荒者，雷神能通电，给他们的电子设备提供一丁点的希望。

而托尼·斯塔克，在这样的世界中，早就不再是那个热衷于盛装登场的男人，浑身自带的光芒都在这几年的消磨中消失殆尽。

在人类失去了许多东西以后，“英雄”这个词也丢失了它本身的价值。

 

彼得·帕克走在街道上，周遭的城市正在逐渐步入正轨，但来不及修整的道路仍旧残破，保持着他跳下校车时那天的模样。

他看到常去的那家三明治店已经改头换面，老板达尔莫先生也已经不在了，是他的女儿正在忙前忙后，橱窗边靠着大猫墨菲，正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享受来之不易的安静时分。

他凑上去，敲了敲玻璃：“嘿老伙计，你可真是走运极了，知道吗我真是羡慕你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地晒太阳。最近过的怎么样？这里的三明治还受欢迎吗？我喜欢的那款套餐还在吗？”

墨菲的耳朵动了动。

“墨菲？”女主人在叫它，午餐时间到了。

 

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好几年了，这是与灵魂宝石拼死抵抗的结果，彼得·帕克不同于那些在最后一战中瞬间消逝的人们，而是以人眼看不到的形态存留了下来。而他也知道，该离开的时候他必须离开，因为他最近能够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变轻，似乎一阵晚风就能把他打散一样。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因为他经历过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伤透了斯塔克先生的心。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会与斯塔克先生好好道别。

 

彼得·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因为当超级英雄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争吵，尽管在事后想来这就和普通情侣定期的吵架一样平凡又频繁。

最激烈的那次斯塔克先生气得犯了焦虑症，瘫在沙发上喘息，嘴里嘟囔着“我迟早被你这个幼稚鬼气死”，平静了好一会儿以后才吼出真正想说的话。

“我再也不想看到我爱的人死在我眼前了！彼得·帕克，不要再逼迫我了！”

如今想起来那样气急败坏的斯塔克先生应该没有别人见过，彼得·帕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看到斯塔克先生眼睛里的光芒被水雾覆盖，好像透过水面看到的初阳一样，所以他吻了他的斯塔克先生。

彼得·帕克因为自己的不成熟时常向斯塔克先生道歉。

“对不起，斯塔克先生，我下次不惹你生气了。”

“对不起，斯塔克先生，我以后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让你和梅姨担心了。”

“对不起，斯塔克先生……”

 

现在梅姨住在一处非常安静且安全的地方，没有人叨饶她也没有人再因为一趟纽约之行让她担忧一整天。

托尼·斯塔克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而她含泪接受的时候只是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彼得？”

为什么偏偏是彼得被你选去参加了实习？为什么偏偏是彼得被她发现了穿着蜘蛛侠战服的秘密？为什么偏偏是彼得不辞而别？

尽管当时彼得·帕克在场，拼命对梅呼喊’It’s fine，这不是斯塔克先生的错’，但这场对话还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很抱歉，梅。”

这句道歉对于梅而言苍白无力，但对彼得·帕克来说却很致命。

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呆在梅的身边。

“你知道吗梅姨，我被斯塔克先生救过，就在小时候，哇他的铠甲真的太酷了所以我从那时候就很想当超级英雄。”

“后来他让我去打美国队长，你猜怎么样，我偷了他的盾牌，天哪这是我第一次摸到振金制品，手感真的很棒，但我也很疑惑斯塔克先生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让那个黑色喵喵人给他一些振金造新盔甲呢那一定更炫酷。”

“你见过我的战衣对吧，它是斯塔克先生亲手做的，非常实用，我掉进水里多亏他帮我安装了发热系统，超级贴心，帮我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感冒。”

“梅姨，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

“算了，梅姨，我很想你。”

彼得·帕克站在梅面前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挥挥手。

 

斯塔克先生可以说是一个很糟糕的恋人。他记不住彼得·帕克的生日是哪一天，但是隔三差五给这个小蜘蛛侠送去一些惊喜。比如可以放烟花的夜光手表，比如只有托尼·斯塔克一个人的联系方式的紧急联系手机，比如给蜘蛛侠战衣安装上了爱心发射光线。

幼稚并且无聊！但彼得·帕克每次都因为欣喜而发出怪叫。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接吻。比如彼得·帕克和梅姨通电话的时候，比如彼得·帕克太过于认真地看辅导书的时候，比如彼得·帕克再次强调“斯塔克先生我只是想能保护你”的时候。

现在回忆起来嘴唇都会有一丝残存的温热。他突然有些怀念被斯塔克先生的胡子扎到的感觉。

那么斯塔克先生今夜又在哪里呢。

 

斯塔克工业放弃了武器的制造，他的技术全部提供给了世界的重建。他的机甲飞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或是扛着钢筋，或是热焊着某处的裂缝，照得冰冷的表面通红通红。

而托尼·斯塔克本人也忙碌于这件事情。

彼得·帕克亲眼看见他从天而降救了一个即将巨石砸到的男孩。当他看到那个男孩眼神中流露出对英雄的向往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要知道在如今这个重组后的世界，英雄无用论传遍每一寸土地，但更警醒着人们扪心自问，到底什么才是英雄。

反正托尼·斯塔克永远是他的英雄。彼得·帕克如此坚信。

“你知道吗斯塔克先生你那时候救的那个戴着傻面具的孩子就是我。是不是很惊喜？不过我们两个见面的时间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我像一个热恋的无知少女？嗯……”

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当然斯塔克先生也不会听到，他正在肢解一座倒在地上的大楼。

后来那个孩子送给了托尼·斯塔克一幅画。彼得·帕克凑过去一看，被孩子天真稚嫩的笔迹逗乐了，那个孩子画了满满一整幅的复仇者，都快从边框溢出去了。

“这些，都是英雄。”孩子抬起头看着斯塔克，“你也是，所以送给你。”

那幅画上也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属于蜘蛛侠。

“谢谢你，谢谢。”托尼·斯塔克和彼得·帕克同时拥抱了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眼中是属于人类独有的充满希望的光。

 

今夜的灯光是海，而月亮是鲸。

彼得·帕克知道时日已近，他的直觉一直很准确。

托尼·斯塔克站在一排无人问津的墓碑前，曾经与他统一战线的人们站在他面前无声地凝视他，而他面前的墓碑上写着“彼得·帕克”。

“嘿，听着，斯塔克先生，我知道这样的场面太严肃了不适合我们，我也不想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和你交谈……”

他看到斯塔克抬起手，在墓碑的两边分别触碰了一下。就像当时他赋予彼得·帕克“复仇者”的名号时一样，只是这次更加缓慢并且珍重。

“孩子，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我真的很想你。”

托尼蹲在墓碑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彼得的名字，就像他们即将接吻时真诚的互相对视。

彼得·帕克突然泪流满面。

 

那些过去的岁月里彼得·帕克见过许多托尼·斯塔克的表情，他也时常因为不了解斯塔克的过去而对这些表情存有疑惑。

在这一刻，彼得·帕克突然就醒悟了。

他最后一次亲吻了托尼·斯塔克。

 

原来过去并不是来不及道别，而是不能道别。

因为彼得·帕克爱托尼·斯塔克，正如托尼·斯塔克爱彼得·帕克。

 

【写在最后】

文中提及的其他复仇者其实都是去重建城市了没有别的意思。

但当英雄失败的时候，人类遭受了重创，人们是否还会将他们视为英雄，我想我的答案是yes。

他们遭受的不幸一遍一遍摧毁他们可是他们还是会重新站起来，他们的光芒照耀了我。

我们应该心存着爱，努力地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